一爽两百万的余韵未消,明星们就又发出了呼告。
这不,吉克隽逸在直播中大倒苦水:
“我的天呐,我要会做饭,我要漂亮,我还要瘦,我还要为人处世让人喜欢,专业能力还要非常能打……”
“现在艺人怎么那么难啊,大家对我们再关爱一点好吗?对我们宽容一点。”
这番苦水她吐的委屈,我们听的更委屈。
日赚百万的人,向月薪几千的人卖惨;衣着光鲜的明星,问打工苦熬的普通人求宽容。
当她一脸委屈,掰着手指头数着种种所谓的不公时,却看不到身边的工作人员加班干活还要站着作陪。
而这样的明星,又何止她一个?
01
明星求宽容,有之久矣。
高以翔意外去世后,舆论无不在指责浙江台。
唯有明星,最先独具慧眼,找到了独特的发声视角。
从来四分五裂各自独美的明星们,一时间空前团结。
自打工人一词成为千万社畜的代名词之后。
明星又来分一杯羹。
他们工作,是为打工人。
他们不工作,也是打工人。
他们唱的歌,叫打工人之歌。
他们录综艺,是接地气的打工人。
可真正的打工人,可穿不起这”接地气”的衣服。
他,身背血债,仍是社畜;
她,贵为格格,身披褴褛;
他,早生贵子,苦苦打工;
打工,这一广大社畜无奈的自嘲,不知从何时起,成了娱圈的灵丹妙药。
放在热搜之上,可营销;
出于明星之口,可卖惨;
发成话题,又成了他们团建的广场。
曾记否,当年多少明星以富婆自居,以富有为荣。
如今,又集体倒戈,称自己是打工人。
真,变脸如翻书。
这书翻的,不仅是明星们的风生水起,也是资本家们的日进斗金。
当他们为收割流量眉开眼笑时。
谁又能听到几亿打工人苦熬无望的心酸血泪……
02
你可能不知道,我国有6亿人月收入1000;
你可能不知道,95%的家庭,年收入不到20万;
你可能不知道,14亿人里,摸到5000元纳税门槛的人,只有6000万;
你可能不知道,全国每年有至少60万人死于加班……
他们中的一部分,生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可能是你路过的集装箱。
你踩过的地下井。
巨型人偶头套下。
和许许多多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踏足的山区。
有记者采访一位山区里的妈妈,看到她3岁大的孩子,在昏暗破败的小屋里吃一碗泡面。
记者说:不能总给孩子吃这个。
妈妈说:不总吃,今天是孩子生日。
2015年,一个小学生写下了名为《泪》的日记,字字泣血:
爸爸四年前死了。
妈妈病了,去镇上,去西昌,钱没了,病也没好。
那天,妈妈倒了,看看妈妈很难受,我哭了。
我对妈妈说:”妈妈你定会好起来的,我支持你,吃了我做的饭,睡睡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妈妈起不来,样子很难看。我赶紧叫打工刚回家的叔叔,把妈妈送到镇上。第三天早上,我去医院看妈妈,她还没有醒。
我轻轻地给她洗手,她醒了,妈妈拉看我的手, 叫我的小名:”妹妹,妈妈想回家”
这里不舒服,还是家里舒服。我把妈妈接回家,坐了—会儿,我就去给妈妈做饭。
饭好了,去叫妈妈,妈妈已经死了。
课本上说,有个地方叫日月潭,那是女儿思念妈妈留下的泪水。
当我们以打工人苦笑自嘲时,他们却连打工的资格都没有。
而真正的打工人,又何尝容易?
生病到瘫倒也要赶公交,为了300块的全勤奖。
连续加班一个月,崩溃到痛哭也不敢回家。
晚上九点四十,蹲在商场的扶梯旁加班。
杭州一个男生因为逆行被交警拦下,崩溃到摔手机,警察问他怎么了,他说:
我每天加班到11点,就今天下班早点,结果他们叫我回去加班。
我真的好冤啊,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们一直催,求你们了,让我干嘛都可以,身份证也给你,我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我加班,赶回去有事。
就在前几天的五一长假,旅游的同时,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工作。
房租、水电、贷款、花销,密集的加班、沉重的压力、好像看不到头的未来,这就是大多数普通人正在经历的生活。
这些,自称打工人的明星们知道吗?
多少知道一点吧。
看不到蝼蚁,总能看到身边的工作人员吧?
可惜,他们中的部分人,对此视若无睹。
活在云端已经太久,见惯了缤纷的星河,忘记了脚下的土地。
自己日进百万,就想当然的以为全世界赚钱都如此轻易。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问:
赚3500万,很难吗?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真心实意的推荐6万块的风筝。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坦然地说自己最大的魅力,是富贵。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对200万的日薪说声算了。
这就是为什么,王传君形容自己有多穷的时候说:
卡里只剩100多万了…
不要说打工人的生活了,他们甚至对生活都堪称无知。
不知道电话卡怎么插。
不知道地铁卡怎么刷。
不知道外卖怎么订。
不会在ATM上取钱。
甚至,连手机支付都不会。
就是这样一群与生活严重脱节的人,在电视上扮演普通人的生活给我们看。
在收获巨额财富的同时,他们中的部分人,输出着完全不对等的成果:
智障式的演技。
牛皮癣的控评,刑法级的偷税;
蝗虫过境的舆论,层出不穷的负面。
饶是如此,也要悠哉游哉的自称一句打工人。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他们,何尝不是公子王孙呢?
而真正的公子王孙,又何止他们呢?
03
了解经济学的人都会知道一个概念:
Gini index。
它是最能代表贫富差距的指标,越接近1,收入差距越大。
0.3-0.4代表合理,0.4-0.5视为差距较大,超过0.5,则是悬殊。
在我们这,它等于0.73。
而0.73,是九年前的数据。
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发布的《民生发展报告》中称:
顶端1%的家庭占有全国三分之一以上的财产,底端25%的家庭,总共拥有全国1%的财产。
我们反感的是卖惨的明星,但绝不止是他们。
而是金字塔尖上那一撮占据90%的财富,却转头告诉你996是福报的人。
明星,不过是那1%的资本推出来的靶子。
因为巨大的流量,高度的曝光,才被我们所看到。
他们是资本的傀儡,资本的一丘之貉,亦是资本本身。
在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后,他们乌泱乌泱涌向各种赚钱的风口。
普通人开店起早贪黑,他们挂个名,就能把火锅店开遍全国;
普通人做短视频火了,明星们纷纷入驻各大平台;
主播直播卖货火了,明星们也扎堆出镜直播卖货。
如今,连打工人一个自嘲式的称呼,他们都要来分一杯羹。
当明星介入,打工的严肃意义就被消解了,深层次的矛盾也随之化为乌有。
取而代之的,是资本与打工人其乐融融的虚假滤镜。
当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
最终,我们也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打工”这个词,属于全体打工人。
资产上亿的明星,凭什么夺走它的解释权?
诚然,他们也在输出着作品,但说实话,近几年的娱乐圈,到底是粗制滥造更多?还是制作精良更多?是注水营销更多?还是真材实料更多?
你我心中自有答案。
让我们姑且把目光移开这劣币驱逐良币的娱乐圈,看向更远的地方:
是他们建起了无数座高楼大厦,公路大桥?
是他们跋涉两万里,把五星红旗插在喜马拉雅山峰上?
是他们建造了世界第一条高寒高铁,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是他们建造了北京大兴机场,写下了新世界七大奇迹之首的传奇?
不是。
是无数个实打实的打工人,和一代代工程师牺牲无数个日夜,以血肉之躯筑成的人间奇迹。
世界百大高桥,中国独占72座;
青藏铁路通车,一口气创下9项世界之最;
全世界因疫情岌岌可危,我们用区区10天,盖成千张床位的火神山医院,举世瞩目。
自此,中国速度成了奇迹之师的代名词。
大国的崛起,离不开小民的奋斗;
民族的复兴,是无数个肩膀托起的希望;
中国基建狂魔的称号,更是中国千万名工人的功勋章。
当无数辆汽车驶过绵延2258公里的川藏公路,又有几人知道,公路之下,埋葬着3000多名建路英灵的尸骨。
他们的平均年龄,也不过23岁。
作为一个整体,他们是如此伟大。
作为每个个体,他们又如此谦卑。
付出那么多,想要的却很少很少。
只要一天能赚300块,有生之年坐一次高铁,乘一次轮船,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曾经,当领导的看不起员工,坐办公室的瞧不上保安,保安又鄙夷出苦力的小工。
如今,我们终于明白:
你送外卖,我敲代码,本质是一样的;
他做经理,我当员工,大家也是同类人。
一切不掌握生产资料的劳动者,都是打工人。
在这一词的照拂下,我们心照不宣,拥有一种隐秘的默契。
1997年,赵本山在春晚舞台上发出的质问,在当时听来,于无声之处听惊雷般彻耳。
如今时隔21年,所长也想问问他们:
没有普天下的劳动者,你吃啥?
没有普天下的劳动者,你穿啥?
吃穿都没有,你还臭美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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