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teen prominent Republicans interviewed by POLITICO said there’s an emerging consensus in the GOP that Fox News host Tucker Carlson would be formidable if he were to run for president https://t.co/OLsHJwH1Xx
— POLITICO (@politico) July 4, 2020
作者 | 南风窗常务副主编 谢奕秋
“他们肯定不是抗议者。他们甚至都不是暴徒。他们是民主党的武装民兵。”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在电视上就延续月余的美国骚乱点评道,“他们正在努力推翻我们的政府体制。”
就在你以为这位福克斯当红主播要继续控诉民主党时,他话锋一转,从严肃变成了调笑:
“你在电视上日复一日所看到的,愤怒的孩子们放火烧了温迪连锁快餐、推翻雕像、向你尖叫,真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在美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比这更蠢的团体聚集在一个地方。”
“他们是用嘴呼吸的人。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不能告诉你乔治·华盛顿是谁。他们不知道内战是什么时候爆发的,甚至可能归到了本世纪。他们说他们反对种族主义,然后拆毁了废奴主义者(林肯)的纪念碑。他们看不出其中的矛盾,因为他们不知道废奴主义者是谁。他们认为是80年代的乐队。”
在这种插科打诨般的语言盛宴中,保守主义观众尽兴而眠。笼罩特朗普选情的压抑晦暗氛围,似乎也被一位中年直男的冒犯性言论给冲淡了。
“如果您是共和党政客,并且想知道共和党选民在哪里,那么您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看塔克·卡尔森(的节目)。”一位接近白宫的共和党智囊说。
不仅如此,4年后的美国大选,都有人在积极为他张罗了。
01
理念上的“年轻版特朗普”
“对周围人要良善、有同情心、要怜悯、有爱心,但要讲实话!”塔克·卡尔森在节目中说。
无论特朗普的政策路线是否对路,他的过于卖弄都讨高级知识分子的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下,他若还能召唤出4年前那么多的粉丝出来投票,就算不错。
相反,在野的民主党却可以利用“白人对黑人的负疚感”,进行耻辱操纵和道德讨伐;并且趁全美少数族裔人口剧增——如在16岁以下的人群中,非拉美裔白人占比已不到一半——图谋锁定未来的长期胜局。
当朝的共和党,是不是真要准备一旦特朗普输掉连任选举,就启动与之割席的“逆向改革”,拥抱广大移民,尤其是美国最大的少数族裔——拉美裔?
要看输的程度,如果是惨败,那么现在特朗普政府的红人——副总统彭斯、国务卿蓬佩奥,都要“分担”败选的责任,他们4年后竞逐总统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而届时党内初选中“出线”的新的拯救者,可能会把共和党带到另一个方向。
2024年下届大选,让形象姣好、内政外交经验俱全的印度裔尼基·海莉(她是前联合国大使、前南卡州州长)代表共和党,是许多人会提到的选项。
但她是建制派出身,且早早从特朗普政府离职,不够保守主义;从全体美国人视角看,几年内就提名一位“少数族裔女性”竞选总统,也过于冒险;她其实适合作为下届副总统候选人,为“老白男”扎堆的共和党高层红袖添香。
那么,共和党除了几个参议员(卢比奥、克鲁兹、汤姆·科顿等)比较抢镜外,谁堪当“种子选手”的新面孔?
论思路清晰、关注左派舆论、遣词造句出色、形象接地气,福克斯新闻台的台柱子——塔克·卡尔森不容小觑。他接手主持的晚间9点档节目“今夜秀”,原来的主持人就是因被特朗普怼“浑身冒血”而名声大噪的梅根·凯利。
特朗普上台后,梅根·凯利在福克斯的好日子到头了,她高调跳槽,但混得不理想,后来做了个自媒体人。塔克·卡尔森就顺着特朗普的调子,剑走偏锋,越做越火。连老资格的福克斯主播肖恩·汉尼提,也只能望其项背。
(“今夜秀”的前主持人梅根·凯利)
在美国政坛,官多大不是最重要的,得到选民的心才是,而特朗普路线经过几年实践,必然有政治遗产留给民间。这个遗产谁继承到,谁就平步青云。
不同于见风使舵的拍马者,塔克·卡尔森被公认为特朗普路线的民间旗手,甚至当总统本人及其家人(如驸马爷库什纳)偏离这一路线时,他也敢于发出谏言,甚至公开批评。
说塔克·卡尔森是理念上的“年轻版特朗普”,恐怕不会太有争议。
卡尔森有一批党内追随者,他脚步敏捷,风度翩翩,像特朗普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鉴于行政经验已不像以往那么重要,如果他有政治野心,他就有机会。
假设特朗普今年输惨,当朝大佬们肯定都受到冲击;来自民间的塔克·卡尔森,尚可在政界有一席容身之地。因为共和党之败,除了亲奥巴马的“深层政府”派系的干扰,主要就是败在大媒体营造的舆论上,而福克斯作为保守派媒体的中流砥柱,里面有一两个“悍将”转型成功并不奇怪。
(左边为卡尔森,右边为汉尼迪,两人均为福克斯新闻的重磅主持)
如果特朗普输得不怎么难看,那么其路线未必会在党内被逆转——2016年赢了,2020年惜败,算是一胜一负,未来不妨换个同样路线的人撞撞运气。
换谁?曾经位高权重的彭斯、蓬佩奥,自然是第一线的。塔克·卡尔森可以充当替补。毕竟,竞选总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干的差事,拜登在2016年不也让贤过一次?如果有出缺,没有政治包袱的中年人可以快速顶上。
为什么不是几个“网红”参议员?因为他们“独立”于白宫,各有后台(不管是国会建制派、前茶党还是军方),将来可以彻底取代特朗普路线,不必匆匆去继承。
塔克·卡尔森看似资历太浅,2024年即便试水,也很可能不会有理想结果。但是,假设他替特朗普出征,这一点已可使他在人气之外,积累政界高层资源。特朗普早年曾多次谋求竞选总统,可见“蠢蠢欲动”并不代表愚蠢。
02
不过是个愤怒的主播?
在部分国人看来,一个对民主党心怀怨憎的电视台主播而已,被说成“天降大任于斯人”,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事实上,民主党那边有一些新科众议员,比如大名鼎鼎的AOC(Alexandria
Ocasio-Cortez),还在偿还学生贷款,就进了国会,结果各种不懂装懂,闹出了很多笑话。
塔克·卡尔森不同,他已经51岁,演员出身的他,参演过几部政治剧,知名度不算高,但在“福克斯新闻”这个平台,他自上届大选结束接手晚7点档后,短时间获得很高收视率,最近的观众人数更是达到了现象级。
所以不奇怪,一众共和党战略家、保守派评论员以及前特朗普竞选团队成员,都在热议卡尔森是“特朗普运动的下一代领袖”——不少人认为,他将是共和党初选的直接领跑者。
(美国国会最年轻的女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特兹)
相比特朗普“几近重复自己”的老一套竞选语言,塔克·卡尔森的鲜活语言更富有战斗力。比如,他讽刺了明尼阿波利斯市议员“解散警察,却要花纳税人的钱雇保安来保护自己”的双重标准。
“他们反对警察保护你的家人和你的家,但他们不反对保护自己……你为这些保安付钱,他们却站在议员们的家门口。”
简单易懂,与特朗普的推文有一比。
卡尔森善于联系小人物的命运,他抨击密苏里州的共和党籍州长作为一名前警长,没有派遣州警来保护“自家庭院正被左翼黑帮Antifa侵犯”的麦克罗斯基夫妇(他们报警无效后,被迫持枪威慑侵犯者);他还为一个在美国效力的塞尔维亚足球运动员“因为妻子批评明尼苏达州的抢劫暴乱,自己就被球队解雇”而鸣不平。
“他(卡尔森)是一个具有庞大平台的才华横溢的沟通者。我认为如果他竞选,他将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人。”曾在2016年为杰布·布什工作的共和党策略师卢克·汤普森说。
根据新近发布的第二季度收视率,“塔克·卡尔森今夜秀”是有史以来收视率最高的有线新闻节目。在YouTube的福克斯新闻频道上,过去一个季度中,卡尔森的节目吸引了超过6000万次观看,并且是该频道登陆该平台8年来最受欢迎的视频节目之一。
(6月5日,卡尔森在节目中称“文化革命已经来到美国,洗脑正在进行”)
塔克·卡尔森的政见,集合了反移民民族主义、经济民粹主义和“美国第一”孤立主义,他并不讳言这些。同时,当他相信总统正在逃避这种意识形态时,他在共和党人中表现出了罕见的直率批评特朗普的意愿。
与此同时,消息人士称,卡尔森与总统的长子——小唐纳德·特朗普(Trump
Jr.)建立了友谊。这种关系并不稀奇,小唐纳德的女友——金伯利·吉尔福伊尔,就曾是福克斯新闻的金牌女主播。金伯利刚刚新冠测试为阳性,暂无症状;小唐纳德检测为阴性,他几天前就公开呼吁民众戴口罩,甚至提前预告8月底的共和党大会将要求代表们戴口罩。
小唐纳德也在试探父亲。6月18日,特朗普做客一档父亲节特别节目,接受长子的采访提问;被问到“你最喜欢哪个孩子,为何更喜欢伊万卡?”时,特朗普说“百分百都一样爱”。
早前有传言称,特朗普要将政治财富给予长子,并且很可能让他参加2024年大选。不过,小唐纳德显然没有妹妹伊万卡稳定,尤其是在婚姻中。他与前妻范妮莎有5个孩子,却被曝出因出轨离异,而他的新女友金伯利,比他的后妈梅拉尼娅还大一岁。
尽管小唐纳德在父母离异之初偏向母亲,整整一年不跟父亲说话,而伊万卡就乖巧地讨好有了新欢的父亲,但他们的生母伊凡娜,还是更看好伊万卡,认为或许2032年,伊万卡会竞选总统。
对塔克·卡尔森来说,他对裙带政治并不感冒。当朝“太子”1977年生,比他小8岁;“长公主”1981年生,更是小他一轮。即便竞逐大位,他们也应该先证明各自的长篇演说能力。
“让我这样说:如果拜登获胜而塔克决定竞选(2024),他将被提名。”特朗普的前最高政治助手萨姆·农伯格说,他认识卡尔森。但农伯格表示,他不相信卡尔森会竞选,因为“他对政客如此反感”。
卡尔森从未竞选公职,过去是不屑一顾。农伯格在2012年表示,共和党掮客罗杰·斯通未能成功推动卡尔森代表“美国自由党”竞选公职。
(特朗普前最高政治助手萨姆·农伯格【Sam Nunberg】)
接受《政客》采访的16位杰出的共和党人说,共和党内正在形成一种共识,即卡尔森如果参选,将是有竞争力的。一些与其他潜在候选人有关联的战略家相信,他将参加竞争。他们在卡尔森最近的福克斯独白中,发现了某种参选前“巡回演说”的轮廓。其他人,尤其是那些非常了解他的人,则怀疑他会离开黄金时段的电视节目。
卡尔森和福克斯新闻,拒绝就此置评。
03
奚落共和党建制派政客
卡尔森在节目中清楚地表明,他认为特朗普2016年的胜选并非偶然,而是对一个当时道德上已破产的共和党的公然拒绝——该党此前沉迷于削减资本利得税和对外战争。
最近,他提醒观众注意“唐纳德·特朗普离开后,谁会在舞台上趁虚而入并声称自己拥有共和党”。
他可能是在影射2024年热门候选人尼基·海莉。早先,在尼基·海莉说乔治·弗洛伊德之死“需要每个人感同身受”后,卡尔森说“尼基·海莉最擅长的是道德敲诈”。
卡尔森预测“特朗普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将攻击他(特朗普)”。“他们会告诉你共和党人失去了政权,是因为他们像唐纳德·特朗普一样是卑鄙和不宽容的——这是个谎言。”
(特朗普在接受卡尔森的采访)
通过这类警告,卡尔森在共和党基本盘中汇聚了人气。
过去一个月,全国各地和国会的共和党人,展现了对于改革警察制度和拆除邦联古迹的开放性态度;卡尔森则谴责了“黑命贵”运动,并嘲笑了与该运动保持一致的共和党人。
“这一刻我们正在经历的,可能意味着很多事情,但绝不是关于黑人性命的,你要记住当他们朝你而来……”卡尔森在6月8日发表的这段25分钟独白,在YouTube上的观看次数已超过540万。这让他失去了包括迪斯尼和T-Mobile在内的知名广告客户,它们的首席执行官在推特上跟他说“再见”。
在2018年,卡尔森说非法移民使“我们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贫穷、肮脏,更加分裂”之后,他曾面临类似的广告客户撤单。
卡尔森正是在强烈反对声中脱颖而出的。
他在不久前的节目中,一再否认种族主义在当下美国是系统性的。他说:“总体而言,这是世界历史上种族主义最少的国家……数百万非洲人想搬到这里。已经有很多了。我们的上任总统是黑人。你们在说什么(系统性种族主义)?”
在一期节目中,卡尔森批评左翼愤怒暴民潮正在美国兴起
他的听众,以惊人的收视率奖励了他。
为《政客》撰写专栏的劳里说:“他一直在说的是很多人想说的话,而大多数共和党政客基本上都没有表达或表现出来……有很多话可以说是毫无顾忌,他确实说了,而共和党的政客们则并非如此。”
卡尔森还因为定期针对议员和权力掮客的公开致函,而在党内赢得了强大的敌人——过去一个月来,他一直在进行攻击。
他指责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并没有保卫这个国家,更不用说他会保卫你了……他的发言稿要点,仿佛出自(民主党籍众议长)南希·佩洛西之手,只使她得益”。
当两位不出名的共和党参议员提出将Juneteenth(也叫自由日或解放日,旨在纪念1865年6月19日非洲裔美国人于得州宣告废除奴隶制)定为国定假日,并取消“哥伦布日”,以保持国定假日的数量不变时,卡尔森嘲笑了这一努力。他说:“他们自称是保守派,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卡尔森近日加大火力,称共和党领导人的“所谓原则,原来是他们40年前写的标语”。他解释道:“该党没有改善选民的生活,反而喂给他们无意识、象征性胜利的稳定食物——一种基于党派之见的垃圾食品,旨在使他们感到饱。”
卡尔森甚至“开撕”特朗普的顶级助手和女婿贾里德·库什纳。他上个月说:“没有人比贾里德·库什纳更鄙视唐纳德·特朗普的选民,而且没人更频繁地表达这一点。”他指责库什纳将总统的移民、执法和外交政策“温和化”。
对“驸马爷”库什纳的抨击,使一些与特朗普结盟的共和党人不愿当众称赞卡尔森。但是,有些人看好他潜在的候选人资格。
“我认为每个人对(副总统)彭斯的看法都是相同的:太好了。但是我觉得,没人认为他拥有赢得总统职位所需要的自然力量。”一位前白宫官员说,“我认为塔克如果竞选的话,第一天就可能领先于那些人。”
04
特朗普还有机会吗?
以上种种,都是基于特朗普要输的前景。如果特朗普侥幸连任,2024年,大概率副总统彭斯会代表共和党出征。
离大选日还剩4个月,如有“小布什的大脑”之誉的卡尔·罗夫所说,1988年8月,老布什民调落后杜卡基斯19个百分点;1948年10月,杜鲁门落后杜威9个百分点。但最后,都是民调一度落后的候选人赢了。
而现在,才到7月4日美国独立日。特朗普刚刚在南达科他州拉什莫尔山(抗议者扬言炸毁的总统山)景区,出席对公众开放的独立日烟花庆典,打趣说梦想把自己的脸刻到山上。
(7月4日,特朗普在美国南达科他州“总统山”召开了备受关注的美国2020年“国庆节”【独立日】庆典)
拜登则宣布:直到11月大选投票前,自己不会再举行大型竞选活动,以免加剧正在迅猛扩散的疫情——全美确诊人数日增五六万,总数直奔300万。
当前拜登的全国民调平均值,领先幅度回落到8.8个百分点。而根据分州民调,有专家预测拜登在年底或将收获选举人票334张,比当选总统所需的票数多64张。
但“(白人与少数族裔)投票率差异”,以及“隐藏的保守派”现象,会让民调局部失准。
特朗普近来还发动了两大广告攻势,以打击拜登在黑人和拉美裔选民中的支持率。一是披露拜登在通过1994年犯罪法案中的作用,例如在“拜登灭罪法案”中主张将死刑罪名增加到53个,广告称他“摧毁了数百万黑人的生活”;二是夸张地称拜登处于认知衰退状态,不能担任总统。
此外,共和党方面的利好还包括,相对于疫情的此起彼伏,美国的经济复苏趋势较为稳定。今年4、5、6月美国的失业率数据,分别为14.7%、13.3%、11.1%。
(相对于疫情的此起彼伏,美国的经济复苏趋势较为稳定。图为5月14日,美国纽约一个食品发放点,人们领取慈善组织发放的免费用餐券)
特朗普认为,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单月就业增长——6月新增的480万就业岗位,是对拜登的“致命打击”。但也有专家指出,“6月可能只是(疫情)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即便疫情无法遏止,按照弗吉尼亚大学绘制的2020年选举地图,特朗普也不是没有可能取胜。比如,同时赢得全部4个摇摆州(佛罗里达、北卡州、亚利桑那州、威斯康辛州),最后以选举人票“270票对268票”险胜拜登。
甚至,特朗普还想把他4年前都没能赢下的“蓝州”明尼苏达,借助“弗洛伊德死于该州所激起的严重骚乱和无政府主义”这一天赐机会,给意外“翻红”。
由于“蓝州”人口大势,特朗普未必能做到“翻盘”,但他敢想敢做,超过一般人的预估。
日前他致电在西雅图“国会山自治区”遇害的黑人少年的父亲,表达慰问,就是一个从情感上连接中下层黑人的尝试。在拜登早前出席“黑大个”弗洛伊德葬礼拉涨人气后,特朗普也被迫改变自己孤傲的执政风格。
(6月20日,一名19岁少年贺拉斯·洛伦佐·安德森在西雅图“国会山自治区”的枪战中死亡,他的父亲在葬礼当日接到了特朗普的慰问电话)
他现在最需要的帮手,不是那些随时准备“跳船”的政客或无原则的吹鼓手,而是像塔克·卡尔森这样勇于指出他不足的民间“自来红”,甚至包括卡尔·罗夫这样与其无甚交集的前党内高参。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只是攻击拜登、吹嘘自己,得说明自己在新任期还有哪些“百日新政”要做。
如果这一点特朗普都意识不到,那么他被抹黑为“在死人堆上铺地毯打高尔夫”的败军之将,又何足为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