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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昆报道,没放进稿子里的几则小故事

(一)


“戏比天大”是曲艺行当常说的一句话。人们最为熟知的能够阐释这句话的故事来自岳云鹏。2013年在德国巡演时,他的父亲去世,他坚持演完次日才赶回国。


人们未必知道的是,同样也在2013年,同样的剧情在姜昆身上发生过。


那是去参加南水北调工程建设者的慰问演出的前一天,姜昆母亲去世了。“咱不去了,等咱把老太太事办了。”戴志诚说。


到了那天晚上,姜昆做了决定,“明天咱俩照常去,那是早答应人家的事,当地得多么期盼咱们过去”。


后来回想,演出时姜昆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情绪,但下了台,他就怔怔地坐在一个墙角,眼里泪光闪烁。其他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位记者捕捉到异常,抓拍下那一幕。


(二)


德云社遭受非议的时候,得到过一些前辈的维护,马季公开表示过支持,常宝华甚至喊出了“德云社万岁”。相比之下,在网络暴力最严重的阶段,没有同行奋起为姜昆辩护。他对我说,是自己“叫他们不要发声”,因为不愿更多人卷入风波。


但他内心是否渴望被他人理解呢?至少一些举动,似乎是这样的。


有次演出时他碰到师胜杰,聊起对一些圈内事情的看法。“姜昆,我支持你。”师胜杰说。


“支持我,你就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姜昆说。


(三)


姜昆一直关注着新鲜的喜剧形式。早在中国脱口秀处于萌芽阶段的2013年,他就在郝雨的推荐下,带着家人朋友买票观看北京第一家脱口秀俱乐部的首次商演,演出结束后还与演员们进行交流。他后来还参与发起了中国第一个单口喜剧艺术专项基金。


但当脱口秀风靡起来,他的态度产生了变化。他认为脱口秀强烈的冒犯性、个人主义等特点让其很难被主流文化真正接受。不过和我交流时,姜昆倒是没有谈及意识形态的冲突,只是把脱口秀描述为一种在市场与艺术性必败给相声的喜剧形式。


作为一名脱口秀爱好者,郝雨从未请恩师来现场看过。



“有一个朋友到我们家来。要出门,行李箱就在那瘫着。那个朋友就看他行李箱里有一个钱包,说这个钱包跟我的一模一样。打开就是我那朋友的钱包。什么都往里扔,胡乱抓。我老说他在生活中脑子好像老不在的感觉姜珊说。


还有那次,徒弟周炜来家里做客,姜昆下厨。端出锅,一堆软塌塌的东西。师父,你这做的什么菜啊?说是焦溜肉段,姜珊说,炒了半天,忘了放肉了。



姜昆生活上的粗放给郝雨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春晚必须假唱,rap需要提前录好。有次姜昆带着郝雨上午去一个地方开会,对方留他吃饭,他推了,说下午还要赶去录音棚。


“没想到姜老师给我们领过去,给我们一人来碗泡面,我心说咱还不如留那儿吃招待饭呢。”郝雨说。


采访结束了,姜昆匆匆离去前,挽留我在昆园吃午饭,让助理刘振明作陪。


“吃什么?”他问。


“煮点面条?”刘振明回答。


“行”。他点头。


午饭好了。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呢。



(打开原文,可阅读特稿报道《姜昆:误解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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