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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鸟街的大白鸟,如果今天出现可能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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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鸟街的大白鸟,如果今天出现可能要报警  三明治全力招募全球化人才 
宁波鸟街的大白鸟,如果今天出现可能要报警  三明治全力招募全球化人才 


作者 | 一千

编辑 | 1717



回想起来,我与宁波这座小城也已经共同走过了二十多个年头。

 

我的城市历史久远,似乎从明代起,就有了“海定则波宁”故为“宁波”这样的历史。地处东南沿海,江南水乡的秀美与海港都市的繁忙如同一个人的两面一般在这里共存。下雨时,撑着伞漫步在那些老街、旧址还有江边、海边,你能嗅到百年前水乡的烟雨气息;平日里,去城市的商业街道、广场、港口瞧瞧,喧闹的人声,车水马龙的景象,热火朝天的工人又把人带到现代的繁华都市。

 

多妙。

 

这十年,宁波的变迁实在是超乎意料,就好像说十几年前我们没人会想到,今天我们可以通过一个小小的智能手机足不出户云游世界。十几年前的宁波,有一种带着土味儿的烟火气,有许许多多有趣新奇的事物,可惜如今也随着“城市建设”消失在时间洪流中。




 鸟街 


鸟街不叫鸟街,它叫……等我查个百度地图先。

 

哦,叫永寿街。我外婆家那一带的街道名称好像都和“美德”、“祝福”有些关系,比如外婆居住的街道叫“孝闻街”。鸟街是我在心里偷偷这么叫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它究竟认不认可。

 

现在的鸟街平凡的很。左边光秃秃的,除了绿植就是一个公厕,前两年路过还臭气熏天,最近倒是闻不着味道了;右边是一排店铺,啥都有,药店、杂牌服装店、早餐店…以前还有一家日报社,现在纸媒不景气,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也就消失了。

 

以前的鸟街那可热闹!一整条街,连着对面的小巷子,后面一片儿,全都是卖鸟的店铺,什么品种的都有。鸟街的鸟儿大都小巧玲珑一些,也就是今天我们养的虎皮鹦鹉啦、八哥啦、文鸟啦……后面那片儿卖的可就厉害了。不仅有鸟,还有个中医院,小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动不动就去看中医喝中药,曾经路过一家店,门口杵着个架子,一米高,上面站着只大白鸟!长着鹦鹉的脸,体型大了起码五六倍!哦,叫凤头鹦鹉。这会儿你要再能在一般的花鸟市场看到它,你得考虑下需不需要先报个警。

 

鸟街的小鸟儿也有贵有便宜,不过不是贵在品种,而是品相和技能。比方说,都是八哥,会学舌的就比不会学舌的贵个价格;都是黄鹂,还得比比哪个声音更加清脆动听。要命的是,这可都是真把式,不像现在淘宝的买家秀卖家秀,一天一个样。鸟街一条街都是小鸟,每家店的品种还都相近,这不,行家只要一听那叽叽喳喳的声响,很快就能辨个高低,藏都没处藏去。

 

小时候,幼儿园就在鸟街附近。那时候外公还不老,每天骑着自行车来接我,给我抱上车后座,慢慢骑回家,每次就会路过鸟街。我揪着外公的衬衫衣角,偏头去看,边上有小鸟,也有好多拎着鸟笼的老爷爷,金灿灿的夕阳照得鸟街亮堂堂的,小鸟啾啾啾,老爷爷们哈哈笑,好热闹呀。

 

二十多年后的现在,挤挤挨挨的店铺被推倒、填平,什么都没有了。

 

偶尔的我还是会想,那些鸟儿们,那些大爷们,他们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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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鸟街,只有梧桐树还是老样子了





 天桥 


十几年前,大概到我读小学四五年级那会儿,宁波是有很出名的一座大天桥的。


鼓楼(宁波的一个地标建筑物和景点)附近有个道路挺宽敞的十字路口,横竖间少说也有五十米。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样的原因,那个十字路口上,打我记事起,就架着宁波最大的一座天桥。


那是一座老天桥。不像现在宁波的其他天桥,上面安装着上下的自动扶梯,更有甚者,天桥上方的步道两边还安装了玻璃遮挡风雨——有一说一,这不提倡,对于那些生活在城市的鸟儿实在太不友好。老天桥有些灰扑扑的,水泥砌成一节节台阶,两边加两个铁管当扶手,大人小孩都是一步步走上去的;上方的步道很宽敞,路面上铺着凹凸不平的小块地砖,是浅色的,日子久了,灰尘嵌进了地砖缝隙里,于是地砖看着有些灰蒙蒙的。


小时候偶尔会被父母或者外婆牵着手带去天桥附近溜达。那会儿私家车还是个罕见的东西,双层巴士还随处可见,不过街上最多的还是90年代的老式自行车和行人,还有比较时髦的摩托车。


每次到了步道上,总会看见有三三两两的人们趴在围栏上,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我那时候就是个小萝卜头,别说看底下的景象了,围栏都比我高,不过还是有这么一些零星的记忆,外婆或是谁把我抱起来,于是就看到,不远处热热闹闹的,双层巴士、摩托车、自行车从天桥下穿行而过,一会儿又变成了另一边。


这样的景色谈不上很有趣,但现在想想,若是天桥还在,闲暇时候能在上头看看风景大概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吧。


就像是不知道它建立的理由,在我小学毕业前几年,老天桥不知何故被拆除了,当时还传得比较沸沸扬扬,报纸特意空出了一个版面来刊登这条新闻。那时我大概觉得很可惜吧,没能在它还存在的时候先去拍几张照片,那样至少能够让它继续存在在相册里。


现在还是偶尔会路过那个路口。路上的人们大都行色匆匆,低着头看着手机,跟随着人流前进,有的人走的地下通道,从这头钻进去,那头又匆匆忙忙出来,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在“尽快通过”这件事情上,一心一意或三心二意地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我偶尔会抬头看看天空,虽然如果老天桥还在的话,大概是看不到那么美的夕阳,可我觉得,其实它在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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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天桥,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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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十字路口





 双层巴士 


现在世界上还有不少的国家有双层巴士。我曾经在新闻中看到过英国有,曾经去俄罗斯旅行时也见过双层巴士,不过性质更加接近于旅游花车一些。


十几年前宁波也是有双层巴士的。


我记得是……15路?还是几路来着?双层巴士开通的线路很少,到快要消失的前几年,几乎就只剩下零星一两路还在运行,且发车数量极少。


小时候外公带我坐过几次双层巴士。宁波的双层巴士,没有新闻上看到其他国家的那样光鲜亮丽,不过从颜色上来说倒是一致,都是大红色的油漆。那时候我还没有公交卡,上车每人只需要投币一元,像我这样的孩子是不需要投币的。我被外公牵着手,一级一级踏上公交车的台阶。


双层公交车的车内空间比较狭小,但是车身更长,靠近尾部的后半截因为设有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构造也与平常的单层公交车不同。围绕阶梯车厢后面的座位整体呈一个不聚拢的半圆形,座位紧挨着座位,比起前面的泾渭分明,这边倒是有点像举办茶话会的小茶室,也就特别受那些爱聊天的老人家们欢迎。


那时候外公还是个喜欢唠嗑的,所以每每都会带着我走到后排去,挑个座位坐下。我好奇地东张西望,外公则开始和旁边的乘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不多会儿就有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很快“小茶室”就闹闹哄哄了。那时候大家的快乐还很简单,有个地方、有人聊天、一起吹牛扯皮就很开心。


稍微再大点,我能一个人乘公交车的时候,我还自己坐过一两次双层巴士。一个人的时候,我通常喜欢直奔二层,大多数人懒得爬楼梯,二层乘客比较少,但是视野和风景都很棒。走到二楼车身前端的位置坐下往外看:路过的车辆行人都是小小的,连平时根本望不到顶的巴士也是扁扁矮矮的,仿佛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对那时候我来说,这充满了乐趣。


可惜不久以后,随着单层巴士数量的不断增长,双层巴士的生存空间相应地越来越少,在我初中时候,双层巴士终于从“巴士”中退休了。


有时候我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数码宝贝系列4中,主角一行人曾经来到过机车兽的坟场,那些跑不动的机车兽都会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死亡。不知道被淘汰的双层巴士们怎么样了呢?会不会也有一个专门属于他们的坟场?他们在那里,静静等待“死亡”,也等待重获新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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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层巴士,图片源自网络





 “小森林”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余常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

——沈复《浮生六记》


小森林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它并不是真实的小森林,只是外婆家小区的绿化带。


外婆家属于海曙区老城区,这小区,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真正的老小区。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我是外婆外公带大的。每天一放学,撒腿就往小区楼下跑,往绿化带里钻,捉虫、拔草,玩得不亦乐乎。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唯一的娱乐就是电视机。外婆家的电视机又老又破,加上父母不许我多看,于是对于我来说,唯一可行的娱乐方式就是“户外活动”——到处撒野。


外婆家的小区,绿化做得极好。或者说是因为当时的各种制服还不够完善,绿植无人修剪无人看管,淋着雨照射着阳光,偶尔被浇上一泡“童子尿”,就这么野蛮生长着,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


外婆家那栋楼前,有很小的一块空地,大概只有一辆车能通过吧,那是孩子们玩闹的地方,滑板车比赛、石头剪刀布、跳绳……欢声笑语总是回荡在那片小小的空地,附近几栋楼的窗口都可以看到那边,家长们也很放心,随我们玩闹,到了时间,只要走到窗口,大喊一声“xxx吃饭了!”孩子们就依依不舍地道别,回到各自的家里去。


那块空地四周,就是我的“小森林”。


空地的右手边,是一大片月桂树,月桂树不会枯黄换叶,因此一年四季都是沉静的墨绿色。月桂树的树冠没有经过修剪,长得挤挤挨挨,“摩肩接踵”,只有少数的阳光能够透过树冠之间的缝隙照到地面,于是月桂林的地面也没长什么杂草,光秃秃的。


小时候个子矮,月桂林的树冠底部大概在我胸口的位置,两棵月桂树之间枝条交错,恰好形成一个小小的“洞”,那便是我的大冒险入口。剥开枝条,钻进月桂林中,感觉周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脚踩在地上摩擦砂石轻微的沙沙声和蟋蟀的鸣叫。里面是可以让我直起身子的,而且在月桂林的遮挡下,外面的路人看不到里面,我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背着包走过的下班族;迈着小碎步穿过空地的小猫咪;还有出来找我却没找到人只得换个方向去找的外婆。有时候我会把小伙伴拉进月桂林说悄悄话,那些消散在风中的小约定、小秘密,只有月桂林知道。


空地的左边和后方都是居民楼,外面种植着一圈大约一米高的常绿灌木。这种灌木的叶子可以从中间撕开,剩下的茎络可以用指甲折断,轻轻撕扯,有类似丝线一样的茎脉被牵拉开,一整条茎络可以一节一节拉开成链条的样子。有时我和朋友们玩累了,就会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撕扯无辜的树叶,这也是当时我们一个无聊的小乐趣吧。灌木丛里面杂草丛生,不会长很高,但什么种类都有。比较常见的是三叶草,可以很轻易地拔起,掐断根部后,草茎是可以食用的,无毒,是酸的,倒是也不算很难吃。三叶草到了春末夏初,会开出粉色的小花,大片大片,远远看去非常漂亮。


外婆那栋居民楼下的“小森林”里,还有两位特殊的“居民”。一株铁树,我有幸见到过它开花的样子,铁树生长的盆子足足有半米高,宽度更是小时的我双手环不住的,它是小森林的元老。


另一位是一个纪念品。外婆家楼下,住着一对老夫妇,男主人瘦瘦高高,头发花白剃着板寸,总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脚蹬拖鞋走来走去,说话嗓门特别大。他很喜欢小孩子,总是跟我们一块儿说话、玩闹。小区里的人叫他“造反派爷爷”(宁波话说的这个人很会闯祸搞事情)。我初中时回来的就已经少了,某个夏天,造反派爷爷种下了一株梅花树,树枝细细瘦瘦,好像马上要倒下的样子。谁知腊梅树没倒下,造反派爷爷却倒下了,那年冬天,他走了。第一年,腊梅树没有开花。造反派爷爷走的第二年,它静静地开放了,还是很小很瘦,但是却努力地让自己的香气飘得更远一些。谈不上非常舍不得,但也有些寂寞,每次看到那株瘦瘦的腊梅树,就好像看到了拎着个大脸盆,粗暴地给“小森林”的花花草草浇水的老顽童。


“小森林”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后来随着私家车数量的不断增加,小区管理不堪重负,只能推倒、缩减绿化带面积。今年又一次整改,甚至拔掉了造反派爷爷的腊梅树。奶奶非常生气地要求赔偿,于是那里又多了一株新的腊梅树,但无论如何,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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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森林,如今的停车场,只剩下两棵月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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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树的盆子里长满了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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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派爷爷的腊梅树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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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节选自作者的每日书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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