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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继周:小满忆旧|中原作家

原标题:娄继周:小满忆旧|中原作家

如今时间过去三四十年,我幼年时到大孟老家赶会的经历,仍然不时浮现在眼前,一到“小满”前后,总勾起我思念的涟漪……

作者|娄继周

来源:大河报

娄继周:小满忆旧|中原作家

前天陪妻子看望岳父母,拉家常的时候,岳母说,明天是大孟小满会。一提到小满会,不知触动了我心弦上的哪根神经,竟有些许激动。岳母记的小满虽然早了一天,但小满引起我童年的回忆,还是让我掂起笔来,写下这篇忆旧文章。

小满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当初夏之时,夹谷雨芒种之间,以它特有的情致,释放着它特有的韵味。《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这样解释:“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夏熟作物的颗粒这时开始灌浆饱满,一穗穗金色的身姿正在那棵棵青枝上丰腴起来,给人带来丰收的希望。农谚云:“小满物满盈,小麦快长成。”“小满见三新。”揉麦仁吃麦黄杏都是留在我脑海里的幼年记忆。

收麦之前人们要准备好夏收的农具和秋播的种子,因此在豫东平原一带,过去许多地方都有“小满会”,供人们交易。正像曲剧古装戏《包公辞朝》中,有一段包公向宋王讲“农家十二月”的唱词,让人百听不厌,从中回味起从前的农家生活:四月小满麦稍黄,置办农具改糙场。杈耙扫帚牛笼嘴,镰刀绳索和锄张……”

我老家大孟镇也有这样的小满古会。会时不但有南来北往的客商经营农种、农具、牲口……还有附近各庄串亲戚待客,十分热闹。小时候每年小满会,我都要跟大人一起去赶会看热闹,特别是能吃到金黄的豌豆馅:软软的,沙沙的,面面的,黄黄的肉中有红红的枣片枣泥儿,香甜可口。在亲戚家吃饭,又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佳肴。因此每到小满会,我都慌着要去。有一年,我五六岁的时候吧,跟大人去赶会,趁大人在亲戚家说话,我独自一人到会上去,迷了路。到吃饭时家人亲戚见不到我,知道不妙,分头到会上寻找,也没有找到。只好让公社的大喇叭吆喝通知找人,我仿佛记得也听到了广播里急切的找人通知,但自己迷了路年纪又小,不知道怎么办,只是随着一条路往前走。也不知道啥时候,见到一个人问我你是谁谁谁不是,我说是。他就抱着我往回走,不知如何就回到了大人的身边。当时的情形我依稀记得,只是难表述,就是那种因为我“有惊无险”“绝处逢生”而家人亲戚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的感觉吧。

还记得好像有人问我如何走丢又如何被人找到,听我稚气的回答后,大家开心地笑了。长大后我曾经询问我这次“走丢”的事儿,究竟是谁找到我的却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快走到离大孟村好几里的草场村了,才被人发现。

还有一年的小满会,我在本家三哥家吃饭,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吧,因为辈分较长,年长的堂兄和几个管我叫表叔的他家亲戚连番劝我饮酒,最后竟将我灌醉了。不知啥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伯母的床上,伯母给我扇着扇,用拧过凉水的湿毛巾给我擦脸,地下放着凉水盆,床边地上是我吐过被土垫的东西,那种亲情温馨仿佛是母亲对儿子一样。见我醒来,伯母关切地问我还头疼难受不,伯母当年已七十多岁,迈着小脚,却无微不至地呵护我,这一幕情景一直深印在我的脑海。后来伯母以九十八岁高龄辞世,我已在县城工作,仍然请假回去,给她家祭为她上坟。还写过一篇回忆她的散文《伯母祭》,可觉得还是不能完全表达对她的怀念之情。

如今时间过去三四十年,我幼年时到大孟老家赶会的经历,仍然不时浮现在眼前,一到“小满”前后,总勾起我思念的涟漪。前两年我忆起小满,深情地写下一首《小满忆旧》古体诗,并有小序。诗曰:

小满古会风俗淳,犹忆少年串老亲。

堂兄哄我饮酒醉,忙煞古稀小脚人。

街上走失迷歧路,惊动公社喇叭音。

儿时故事真有趣,至今忆起倍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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