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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神游丝绸之路

  • 历史
母乳首次测出新冠病毒阳性 哺乳也会传播吗?

研究者连续4天检测到2号母亲乳汁样本中的新冠病毒RNA。从2号母亲的乳汁中检测到病毒RNA的同时,新生儿也出现了轻微的COVID-19症状并确诊为SARS-CoV-2阳性。2号母亲自症状出现以来一直佩戴外科口罩,在处理或喂养新生儿时遵循安全预防措施。 新冠病毒…

历史博物馆、中国时报主办的“丝路传奇”特展,150件展品呈现了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轨迹。从一件展品跳入一件展品,两次丝路之旅的记忆涌上心头:一次深入南疆,直到巴基斯坦的国界关卡,一次考察乌兹别克的撤马尔干等历史名城。跟着展品走动,我走入时光隧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西出阳关”,是国际舞台,东西方各民族在这里交会互动。

汉代以前,这里有许多高加索人种、白种人。3800年前,生息在南疆罗布泊地区的是高加索人种;“楼兰美女”是最绮丽的见证。楼兰美女身躯修长,一头栗色直发,脸庞长而俏,配上高挺的鼻梁,深凹的眼眶,细长睫毛与细薄的唇口,美丽的形象久垂不灭。“美女”的陪葬物粗糙简陋,生活相当艰难,才40多岁就走完一生。沙漠严酷,大漠的花卉十分强韧,楼兰美女是沙漠中的奇葩。

汉唐之间,中国人来到这一块“新世界”。

西汉,张骞通西域,发现中国西方有大宛、康居、大夏等有10余国。从此,西行使者、商人“相望于道”,一年“多者十余,少者五六辈”(《史记》),约有 10团商旅队。班超纵横西域30年,归附汉廷者50余国,“商胡贾客日款于塞下”。(《后汉书》)遗留在新疆的烽火台与出土的织锦,叙说多少征战与繁华。前秦遣吕光伐新疆的龟兹、焉耆诸国,引来一位绝代高僧。盛唐之世,唐太宗遣李靖、李绩破东突厥,唐高宗遣苏定方平定西突厥,中国皇帝贵为“天可汗”,势及中亚的安国、石国、康国(今乌兹别克),丝路交通臻于极盛。吐鲁番阿斯塔那地区出土唐代仕女图、舞伎图、奕棋图,尽是长安风味的服装、发式,与生活模式。

东汉班超转战南疆、北疆30年,周旋于“群胡”之间。唐代官兵,“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李颀),交河在今吐鲁番,西汉时有车师前国,汉遣兵屯戍;唐时为高昌国,唐平定其地,置西州,设安西都护府。汉、唐官兵面对的族群颇为庞杂,有:塞人、月氏、乌孙、匈奴、铁勒、栗特、昭武、突厥、回鹘、契丹。他们使用种种不同的语言文字,诸如:佉庐文、焉耆文、栗特文、吐火罗文、于阗文、吐番文、回鹘文、喀拉汗文、阿拉伯文;比较晚期则有契丹文、西夏文;直到今日,新疆的维吾尔、塔吉克诸族群依旧是高加索谱系。

“西出阳关”各色人等交流融会,丝绸贸易,穿插一次又一次的兵戎争执,仿佛出土的汉唐锦绫,富丽淋漓。

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驼白练到安西

“西出阳关”,有大量的丝绸,这些精美的帛、锦、绮、绫,吸引东西方的商人,牵引骆驼商旅队,踏出人类史上最壮阔的一条路。十九世纪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独具慧眼,称之“丝路”,指出“丝绸”乃这条道路所以出现与成长的关键。100多年来,没有人能够否定它,没有别的名称可以取代它。

中国人看见春蚕吐丝结茧,一只小小的茧,可以抽出1公里长的丝线;发现细丝强韧异常,于是纺而织之,成为帛绢。丝娟摸起来细腻柔顺,看起来亮丽灿美,却能久用不坏。浙江出土4700年前的绢,1平方公分之内有经线40条,纬线40条,显然已经颇有发展历程。汉唐丝绸美如云霞,薄如蝉翼,于是“西出阳关”,贩至中亚、西亚,直到西欧。

希腊人与罗马人购入大量中国丝绸。罗马贵族非丝绸披身不敢参加盛宴。他们听说此物来自东方,称这个国家为“丝之国”,Seres;以“丝”来称呼这个神奇的国度。

丝绸是中国的发明,丝绸含蓄着中国文明的特质与能耐:能够窥视造物的奥妙,知道丝之美,懂得丝之用,把它发展、运用。丝绸文明呈现的特质:聪明、灵巧、厚利民生,同样见诸于火药、罗盘、造纸、印刷等发明。似乎,丝绸文明所含蓄的这些特质,是中国文明所以早熟而有所贡献的缘故;也许,也是这些特质造成后世中国的纷扰与困顿。

东来梵唱传中土,西行高僧朝佛国

“西出阳关”的,总是那些特定的面孔:商人、冒险家、军人、僧侣。

商人到处找寻销售的机缘,走出一条又一条的羊肠小径;冒险家以勇气打通一座又一座的严关险卡;军人以实力开辟畅通的大道;僧侣坚强宏毅而又百折不屈,开启别人走不通的绝路。各种教派的僧侣开道引路,带来崇高的精神文明,是丝绸之路的智慧之光。

很早,就有人从西方走向东方,带来东方没有的思维与观念。祆教、摩尼教,一一来过,指导人生,安抚人心。汉代,佛教从印度输入西域,在这里发酵、酝酿,再传中国,2000年梵唱不绝。

唐代,景教带来基督教的福音,元代基督教的也里克温教再传基督教义。盛唐以降,伊斯兰教倾山倒海而来,遍于整个中亚、新疆以至中国境内。

这些宗教活动之中,佛教影响最为深远。遗留在丝路各地的许多千佛洞极为壮伟而震撼,大量佛教经典、佛像泥塑、佛教绘画,至为细腻感人。

汉代起始,佛僧从西域、印度进入中国。从曹魏开始,中国佛僧西行;朱士行西行求法,到达于阗,滞留20余年,透过佉庐、于阗语研究佛法,学得佛学新知,获得重要梵文佛经。

第四、五世纪之交,东、西方两位绝世高僧,在丝路途上擦身而过,两人没有接触,彼此没有听闻,却同时以高绝行径,映照千古。

第四世纪中,鸠摩罗什在龟兹诞生,来往西域、天竺修行弘法,各国僧侣景仰;第五世纪的第二年,罗什进入中国;门人3000,领导800高僧译经,完成35部,意达词畅。千载奇人,贡献宏伟。

鸠摩罗什稍前,在第四世纪最后一年,后秦僧人法显,修行60年之后,从西安启程,取道敦煌、焉夷,穿越塔克拉马干沙漠,进入于阗经葱岭进入天竺,

浮海至锡兰,取海路返回中国。

中天竺佛法顶盛,“威仪法则,相承不绝”,法显滞留3年,访经求法。印度人看到法显说:“未见汉道人来到此也”;法显是第一位到达印度而求法有成的中国人;法显更是第一位经由海路从印度回到祖国的中国人。求法15年,法显带回高度重要的梵文佛经原版11部,并翻译其中4部。

法显经历世人未有之艰辛,成就前人未有之志业。后来西行者皆踏法显足迹而西行,循着法显海路而来往印度,追随法显求法模式。

我曾经旅行南疆,搭乘汽车,向西向南,在山谷迂回穿梭,一边是数千公尺的高山,另一边是高不见顶的雪岭;循着冰雪化成的流水的河谷,一路高攀,直抵 4000公尺的红其拉甫山口,中国、巴基斯坦边界关口,那就是法显冒着酷寒徒步走过的葱岭。导游说,这条路叫做“中巴公路”;乍听此说,颇为不解,这种称法不过指出公路的起迄,未能点到这条路最深层的意涵。我深深觉得,路是人走出来的,第一个走通这条路并有高度贡献的人,是法显。依据历史的事实,以发现人命名,这条路应当称作“法显之路”。

西出阳关至西海,东来远客有黑人

“丝路传奇”的说明与选件很能呈现丝路丰富与奇特,但严格苛求,仍可以找到些许瑕疵,其可得而言者有二:

展示说明丝路往返的商品,提到中国输往西方的商品,除了丝绸之外还有瓷、茶等物;浅见以为这种说法可能有争议。陶瓷是中国重要的外销品,但途经陆上丝路者为数甚少,只是特例;陶瓷外销的年代,在晚唐以后,此时丝路已经没落;陶瓷贸易路线,是海上航路。至于茶叶贸易,丝路少见,早期的波斯人、阿拉伯人并不喝茶;相当晚期才见茶叶售往西藏、蒙古诸地。

另一方面,展品选件甚精,但是仍有漏网之鱼:新疆的博物馆里仍有高度精彩的重点文物,其意义与吸引力,可能不下于楼兰美女。此种文物未能罗列,是美中不足。兹举一例说明。

吐鲁番阿斯塔那墓群出土3件黑人泥俑,唐代物,收藏于新疆维吾尔博物馆。这几件泥俑,头发卷曲,皮肤黝黑,嘴唇厚鼓,眼大睛突,绝无仅有的非洲人种特征。中国出土其他黑人形象,仅见于陕西西安,也只有3件,同样是唐代物。

吐鲁番与西安出土黑人俑形象真实,若没有见过非洲黑人,应当没有办法捏塑出来。唐代西域曾有黑人生息,其意义颇不寻常。

唐代西域有黑人,其意义不寻常,主要有三:首先,非洲黑是活跃在新疆许多人种之一,是西域做为“人种博物馆”的重要内涵,却从来没有人提及;其次,西域有非洲黑人,欧、亚、非的人种都活跃于西域,这是全世界最为国际化的区域;第三,唐代中国人所至极西,应为杜环所至的“西海”,其地为今叙利亚。唐代黑人俑见于新疆与陕西;说明此等非洲人不是从海上而来,而是从非洲北方进入阿拉伯半岛,经由丝路进入新疆,再入东方之都长安。非洲是丝路的西端。

历来学者看到唐代文献记载“昆仑奴”,见其特征为黑色皮肤,多谓昆仑奴为非洲黑人。其实,对于中国人而言,东南亚人已经是黑肤,各种证据显示“昆仑奴”应是东南亚人。唐代非洲黑人未见于文献著录,只见于新疆与西安人俑,而为数甚微。“丝路传奇”大型特展,若有阿斯塔那出土“非洲黑人”助阵,内涵饱满,吸引力大增,其奇特性与历史意义,可能不下于楼兰美女。“丝路传奇”之中,若有“黑人”,就像美国选出一位黑人总统,充满了爆炸力。

西出阳关,是欧亚非族群交融的舞台,是锦绣铺成的大道,是丝绸、四大发明、艺术、宗教传播的疆场。

西出阳关,有许多胡商汉贾,多得未能识其姓名;有许多英雄好汉,如张骞、班超;许多高人异士,如法显、鸠摩罗什;并有迷人的锦绸,有崇高的佛像,以及具像人物,如俏丽的楼兰美女,以及未期而遇的非洲黑人。我不禁要更改王维的诗句,诗曰:西出阳关多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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