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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晚清:帝国的死亡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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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年:武汉时代的周恩来 最卑鄙最庸俗的小人物

(图片为编者所加) 龟 年: 武汉时代的周恩来──一个最卑鄙最庸俗的小人物 武汉时代的周恩来 ──一个最卑鄙最庸俗的小人物── 龟 年 ▲ 武汉政府的巨头     一九二七年春夏间,共产党在武汉所串那悲壮滑稽的短剧──组织所谓左派的武汉政府,在中国现代史上,留…



这里说的晚清旧事,基本属于中国近代史的范畴。笔者一直认为,中国近代史很难说是从鸦片战争开始――那只是历史学家给自己做研究留的一个小小方便。塞缪尔.亨廷顿曾在《文明的冲突》里指出,“每一个文明都把自己视为世界的中心,并把自己的历史当作人类历史主要的戏剧性场面来撰写。” 国人面对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的确有太多的辛酸和屈辱,这也是我们难以平声静气的来讨论并评价这段历史的原因。毕竟,宽容是属于胜利者的,失败者也无法真正原谅那些胜利的侵略犯。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世界越来越小,文明的冲突也开始无处不在。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随之而来的更为汹涌澎湃的全球化浪潮。在过去那场失败的竞争里,我们无法责备我们的祖先――他们不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文明的中心吗?他们绝不会意识到,他们其实是那个时代的怪物,但他们还是顽强的抵抗着外来的力量――从马戛尔尼访问天朝到最后废除外国使节的跪拜礼,他们不是坚持了近80年吗?

过去的历史,很难简单的用“悲剧”两个字来形容。如果历史只是一出演出,那未免过于轻松而草率了。事实上,如果后代人只向看戏的话,他们是不会理解父辈的历史和苦难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要是我们不能从历史中发现它悲剧性的力量,我们迟早会被那可怕的历史力量所击败,并成为新的悲剧主角。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后代又该怎样责备我们呢?

唐太宗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培根又说,读史让人明智。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历史的往来兴替和是是非非,似乎和普通人无关。但细细想来,平凡的普通人其实也是大历史的小主角,他们同样可能成为太平军、义和团,甚至是红卫兵再世。哪怕是一只小小蚂蚁,也会在历史中留下微弱的痕迹。历史固然不能假设,但绝对有可能在异地异时重演。

一个半世纪过去了,中国的崛起令整个世界为之瞩目。笔者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中国的日益强大,将使得国人能够重新正视鸦片战争后民族那一百年的苦难日子。我们的民族的确受到一时的挫折,但永远不会被击败。因为,有无数的仁人志士在不断的激励着,奋斗着,甚至鞭策着,让我们整个民族在抗争中进步,并在强大中学会包容。

一、1840:鸦片记

曾三度获得普利策奖的美国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他最近的畅销书《世界是平的》里提出,全球化分为三个时代:第一个时代是从1492年到1800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开启新旧世界,并令世界的规模从“大号”缩水到“中号”;第二个时代从1800年持续到2000年,科技的进步如蒸汽船、铁路及后来的电报、电话等拉近了世界的距离,让世界从“中号”缩水到“小号”;而第三个时代则更是由网络世界的革命,把世界变成了一个扁平的世界。

很遗憾的是,我们的祖先错过了第一个时代,并在第二个时代的前半个时期里饱受屈辱。在那遥远的1800年,中国又是怎么样的?就在前一年(1799年),长寿的乾隆皇帝去世,随他而去的,则是帝国最后的辉煌――康乾盛世的谢幕。正如法国作家阿兰•佩雷菲特在《停滞的帝国》里说的,“不管英国人进攻与否,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败不堪的旧船,只是幸运地有了几位谨慎的船长,才使它在近150年期间没有沉没。它那巨大的躯壳使周围的邻国见了害怕。假如来了个无能之辈掌舵,那船上的纪律与安全就都完了。船将不会立刻沉没,它将像一个残骸那样到处漂流,然后在海岸上撞得粉碎,但它将永远不能修复。”

但1800年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在地球的另一端,英国的三艘战舰,已经开始启程前往中国了。

1.1、天朝的礼仪与英国人的膝盖问题(上)

1792年9月26日,当法国大革命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朴次茅斯港却一片欢腾。英国的三艘战舰,拥有64门火炮的“狮子”号,“印度斯坦”号和一艘小型护卫舰“豺狼”号,在早潮时起锚了。他们的目标,不是法国,而是遥远的中国。

在“狮子”号的船头,舰队的首领马戛尔尼望着茫茫大海,深深地呼吸着海上的空气。此时的他,肩负着英王赋予的神圣使命――为英国商业打开中国大门。这次的任务艰巨,整个使团,光正式人员就多达近百人,包括外交官、青年贵族、学者、医师、画家、乐师、技师、士兵和仆役等,如果算上水手,整个舰队有将近700人。要知道,英国从来没有派出过如此庞大的使团,整个欧洲也从来没有过。

由于亚当.斯密思想的传播,英国很清楚的认识到,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国家的富强很大程度上来自贸易。十八世纪的大英帝国已成为了全球性的强国,尽管它只有不到1000万的人口,但它拥有最大的商船队与最令人生畏的海军舰队。英国并不想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一块大陆上,它决定向全球扩张,特别是东南亚与太平洋扩张,以弥补1775年美国独立所带来的损失。尽管当时法国的革命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欧洲战争—–在后来的事实中得到证明—–大英帝国决无可能置身事外,但使团仍旧被派往中国。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东印度公司的特派员早已在同年4月份从伦敦出发,并于9月20日把一封信交给了驻广州的两广总督。信中提示:“英王陛下为了增进两个朝廷间的友好往来,为了发展于两国都有利的贸易关系,决定派遣他亲爱的中表,马戛尔尼勋爵为全权特使赴北京访问”。而这也几乎是在马戛尔尼的使团出发的时候,东印度公司的特派员已把遣使的目的告诉了中国方面。

十八世纪欧洲工业革命后,各国对通商贸易都寄以厚望。而各国在中国的商业中,英国已经迅速地超过葡萄牙位列首位,英国国王对当时的中英关系不能满意,此次派马戛尔尼前往中国,就是希望跟中国建立新的外交关系,并达成下列协议:

一、英国派遣驻中国使节。

二、准许英国在舟山、天津贸易,并仿效澳门先例,在舟山附近,指定一个小岛,居留商,人和存放货物。

三、允许驻在澳门的英国商人,居住广州。

四、请对英国商品在内河运送时,免税或减税。

准确的说,马戛尔尼是英国派往当时中国首都北京常驻的首位大使。但很可惜,英国人的愿望在并不光彩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中,由英法联军打败清王朝后才得以实现,而这已经是时隔近70年后的事情了。

马戛尔尼绝非等闲之辈。1757年秋,20岁的马戛尔尼到伦敦完成律师实习。1764年,他被封为贵族,随即被派到俄国谈判贸易条约。出发前,当外交大臣格伦维尔建议他带上1651年航海条例的复本时,他骄傲地回答道:“为避免增加负担,我把它全背下来了。”这样,他当上了特使。

1775年,马戛尔尼成了加勒比地区的总督。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后,法国人站在美国人的一边,共同打击英国人。1779年6月,法国海军上将德斯坦率领25艘战列舰、12艘三桅战舰和6500人出现在格林纳达前的海面上的时候,马戛尔尼只有24门炮和300名志愿兵迎战。很快,马戛尔尼的兵力死伤过半,他自己也当了法国人的俘虏。

还算幸运,1779年11月英法交换战俘后,马戛尔尼回到了伦敦,随后被派到印度担任了马德拉斯总督。任职6年后,马戛尔尼认为印度总督非他莫属,但由于他当时只是爱尔兰的男爵,在大臣们眼里,印度总督的要求对马戛尔尼来说,过高了。他最终也因此没能如愿。

马戛尔尼的飞黄腾达和英国的对外贸易有密切的关系。这一次,国王乔治三世把马戛尔尼派往遥远的中国,为大英帝国开辟新的市场。他的助手,乔治•斯当东,也是位外交老手,并长年跟随马戛尔尼—–如果他的上级发生意外,他将领导这个使团。值得一提的是,斯当东的十三岁儿子,托马斯•斯当东,也跟着使团前往中国,并在后来的中英外交中发挥了相当的作用――也算是英国的意外收获罢。

船上还有四个在意大利教廷学习的中国传教士,李神父、周神父、安神父与王神父,虽然他们一个英文词也不会讲,但他们的拉丁文相当好。由此,小斯当东有很好的机会学习中文—–后来的很多照会都是出自于这位小朋友之手。成年后的托马斯•斯当东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专员长驻在广州(1798至1816年),并用10年的时间翻译了《大清律例》――第一本直接从中文译成英语的著作。他后来不仅成了当时中英关系的专家,而且还是当时一位知名的汉学家。

面对浩瀚的大海,马戛尔尼意气风发。在伊丽莎白一世时代,沃尔特•雷利爵士就已经声称:“左右商业的人左右世界的财富,因此也就控制了世界。”所有英国人都早就记住了歌颂这种野心的歌词:

统治吧,英国,
英国,统治那浩浩的浪波。

800万英国人既然“统治了大海”,他们相信,这次前往中国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的。但东印度公司驻广州的代理人却不这么认为,“中国政府对外国人一概蔑视,它对外国实力的无知使它过分地相信自己的强大。它认为派遣使团只是一种效忠的表示。”

而长途的航行看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在到好望角之前,气候一直非常的恶劣。途中“豺狼”号就一度失去了联系,一直到亚洲海域才重新会合。另外,疾病的流行也导致不少船员丧命,他们的灵魂永远的停留在大海之中。

庞大的使团带来了众多的礼品。英国人想把他们最新的发明介绍给中国人,如蒸气机型。也许,他们想暗示装备有64门火炮的“狮子”号及护航舰在英国强大的海军舰队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英国人在礼单中还专门提及了“榴弹炮、迫击炮”以及手提武器如卡宾枪、步枪、连发手枪等。他们想,这些东西可能会引起军官们的兴趣,但英国人大失所望的是,天朝的大臣绝大多数都是文人出身,他们对此并不感兴趣,在他们看来,这些洋人的东西,不过是些无用的奇技淫巧罢了。

除此之外,使团还带去了精美的天体运行仪――-天文学和机械学最佳结合的产品。仪器代表了宇宙,而地球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点。天体运行仪准确地模仿了太阳系天体的各种运动,如月球绕地球的运行、太阳的轨道、带4颗卫星的木星、带光圈及卫星的土星等。另外还有一个地球仪,上面标有地球的各大洲、海洋和岛屿,可以看到各国的国土、首都以及大的山脉,并画出了所有这些远航的航海路线。

事实上,早些年来的外国传教士已宣传过“地球是圆的”的认识,但遭到天朝士大夫们的集体嘲弄。有个叫杨光先的大臣,还散发文章嘲笑说:“若四大部州,万国之山河大地,是一个大圆球……球上国土之人之脚心与球下国土之人脚心相对……竟不思在下之国土人之倒悬……有识者以理推之,不觉喷饭滿案矣!夫人顶天立地,未闻有横立倒立之人也……此可以见大地之非圆也。”这种解释,现在听来固然让人开怀大笑,但当时听来,又何尝不是言之成理呢?!

由于语言不通,解释这些仪器的名称就很伤脑筋了。所有的照会和礼品,必须符合天朝的语言,以便中国的皇帝能够加以理解。比如天体运行仪,就巧妙地写成了“天文地理音乐钟”。幸亏当时还有小斯当东,经过半年多的学习,他已能凑合着写汉字了。当时照会的翻译与誊写,实在是出奇的复杂—–由于罗神父不懂英文,所以必须首先从英文译成拉丁文,然后再译成普通中文,并改为宫廷文字,而最后的誊写工作,往往就靠这个孩子来完成了。

问题还不仅仅是语言问题。20年之后,托马斯•斯当东是这样总结这个“使团”的不妙处境的:“这个庞大的帝国过分相信自己的智力资源,所以不愿和欧洲各国建立关系,它幅员辽阔,所以别人无法强制它,它从不容许与西方发生任何关系。”

本来沿海居民从海上贸易中讨生活,无非是谋求提高生活水平。但历代封建王朝的统治者不这么认为,稍有风吹草动,往往就禁海锁国。元世祖忽必烈在消灭南宋后不久,便于1292年下令“禁两浙、广东、福建商贾航海者” ;朱元璋当上皇帝后,就频频颁布禁海令。清王朝建立后,也一直是坚持“片帆不得下海”的禁令。

但禁令有时候也未必能压抑人的本性。事实上,少部分中国人很久以来便侨居国外――-中国人最早的殖民主义事迹。明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已发现有不少的中国人海外谋生。当英国使团经过巴达维亚(雅加达)的时候,发现中国人已经在这个荷兰的殖民地立下脚跟并从事各种职业,如办事员、经纪人、零售商、佃农、耕种者或仆人等,甚至连种植甘蔗这种给黑奴干的活都干。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做大买卖发了财。

中国人的数量和取得的成功让人恐惧。1740年,东印度荷兰公司听到反叛的传闻便组织了对中国人的大屠杀,大约有2万到3万人因此丧生。荷兰害怕中国皇帝会对其在广州的买卖和荷兰人进行报复,于是派了使团前往中国说明事由,并为此道歉。

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中国皇帝竟然毫不介意地答复说:“我对于这些贪图发财远离祖国,舍弃自己祖宗坟墓的不肖臣民,并无丝毫的关怀!”

这个皇帝就是乾隆。马戛尔尼去的这年,乾隆帝已经八十岁了—–中国的官员都认为英国人是给皇上贺寿来了。纳闻 | 真实新闻与评述:夜读晚清:帝国的死亡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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