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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荃暴富传说:攻克天京后,他掠夺到多少财富,为何还一再哭穷

原标题:曾国荃暴富传说:攻克天京后,他掠夺到多少财富,为何还一再哭穷

同治三年(1864年)7月3日,隆隆炮声中,被围数年的太平天国天京终于被曾国荃部湘军攻陷。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城破之后,纵兵大掠三日,南京城内生灵涂炭,古都再次遭劫。

按照一般经验,敌国都城皇宫之中,必定是财富最多的地方。况且洪秀全在天京经营十一年,他的用度之奢靡早已传遍天下。

这点连曾国藩也没料到,他在给朝廷的报告中说:然克复老巢,而全无贷财,实出微臣意料之外,亦为从来罕闻之事。

二曾言之凿凿,朝廷也并未追究此事,大度地表示:逆掳金银,朝廷本不必利其所有。今据奏称,城内并无贼库,自实在情形。

但对这种说法,不信的大有人在,人们都认为是曾国荃隐瞒事实,把主要财富据为己有。民间更有各种传说佐证,曾国荃搜罗到了什么宝物,运回多少船财宝,说得有鼻子有眼,曾老九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看来是坐实了。

传说归传说,事实归事实,曾国荃到底有没有巨额财富,如果有,那是不是从天京掠夺来的,其实不难考证出来。

太平天国财政实行的是公有制,自金田起义起,洪秀全就设立了“圣库”,攻城略地得来的财物,将士不得私藏,必须全部上交到圣库。如果私藏银两超过5两,即要按律治罪。

这样的制度把财富集中起来,成为太平天国财政的保障,圣库也成为大家心目中取之不竭的金库所在。

问题是,在太平天国前期,这么看没错,到中后期开始,太平天国的财政制度就开始走样了,标志性事件是天京事变。

自咸丰六年诸王火并的天京事变起,太平天国就开始走下坡路,圣库制度逐渐名存实亡。

李秀成被捕后曾招供,天国后期,洪秀全任用亲属掌管圣库,原先作为整个天国财政支撑的圣库转而成为洪氏的私库。各王也纷纷效仿,得来的财物,仅上交谷物牛羊等,而把金银财宝存入自己的私库。

这事可以看出两个问题,一是圣库已空虚,在湘军旷日持久围攻之下,银米已被掏空。二是李秀成的王府在苏州,他在天京也能拿出十万银两,说明天国的王爷之富有。

李秀成是忠王,太平天国共有两千多个王爷,假设按人均财产十万两来计算,这笔账得有多少,这都是王爷们的私人财产,别说还有大大小小其他官员。

末期的太平天国,圣库制度已名存实亡,大家打着各自的小九九敛财,谁还肯把财物上交到洪家私人手中。

所以,期待中的圣库只是个美丽的传说而已。

虽则如此,湘军攻克南京,发财的确实大有人才。圣库空虚,但太平军大小头目都有私财,除去带回老家的,剩下的或窖藏于府中,或随身携带,只要能找到,那就都是湘军官兵的了,这是不会上交给曾国荃的。

入城之前,湘军上下都摩拳擦掌,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大的而一次发财机会,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堪称最后的盛宴。

从军官到士兵,都渴望捞足资本,衣锦还乡。曾国荃深知部下心理,他并不加以禁止,事实上也无法禁止,湘军进城后的抢劫行为几乎是全员的,曾国荃也无法控制。

虽然“克复老巢,而全无贷财”是真,但部下发财的可不少,曾九本人作为主帅,想必必定也得大发一笔横财了。

关于曾国荃在南京敛财的传说更多,什么元朝的大顶灯、圆明园的翡翠西瓜、比拇指还大的整串东珠等奇珍异宝,至于获得的银两,更是据传有数千万两之钜。

珍宝之类先不去说,数千万两银子,这个数据实在太吓人。

比较一下当时大清的国库,嘉庆十九年,户部还有存银1240万两,道光三十年,还剩八百多万两;咸丰三年,只剩20多万两。

数千万两什么概念,根据曾国藩战后奏请报销的军费数字,从咸丰八年到同治四年,湘军水陆全军的军费是2600多万两。这数千万两如果充作军费,差不多够湘军整场战争的支出。

如果说天京城内共有上千万两白银,这个数字或可相信,但曾国荃部湘军人数数万,人人都参与抢劫。曾国荃总不好意思叫大伙把抢到的金银都交到自己这里,他也不可能亲自动手去抢。

本身天京的收获,就被他作为对湘乡老乡最后的报偿,大家伙这么一分,曾九就算能拿个大头,那也不会是个多大的数字。

当然,无风不起浪,民间传说之所以有市场,与曾国荃的德行也有关系。与曾国藩、彭玉麟、左宗棠等军队领袖相比,曾国荃追求享受,是湘军主要将领中敛财较多的一个,曾九的百万家财是得到认可的。

同治时期的百万是什么概念,根据米价折算,价值相当于如今的1-1.5亿元人民币之间,曾国荃的亿万富翁身份是实锤了。

不过他的巨额财产,却也算不上来历不明,进行一番推算,大致可以得出来源。

一是来自军中的个人收入。按照湘军规定,曾国荃统带军队规模在5万人左右,月薪在1700两,六年时间工资收入不过122400两。

这只是小头,曾国荃真正的大头收入来自近七年的两江总督任上。两江总督是封疆大吏中年薪最高者,因为有盐务收入,还有海、河关口的税入,年薪达到一年30万两。

这样算下来,曾国荃在两江都督任上的收入就有近两百万两。

有趣的是,亿万富翁曾国荃却不会理财,家庭财政还出现过一段时间的赤字。

曾国荃杀人如麻也性格直爽,不吝钱财,是个花钱如流水之人。

同治六年,曾国荃因剿捻无功被摘去顶戴,他一气之下告病回家,渡过了八年闲居时光,他成为两江总督还在后面。

闲居乡里,曾国荃的开销可一点不少,几年后他就撑不住了。

同治九年,他就两次给大哥曾国藩写信,一再哭穷:

“弟向未留剩活钱而用度日繁,亦渐有涸竭之意。”

“住乡应酬亦大,明春有权住省城之意,借以省款客酒饭轿钱。”

曾九性格直爽,家信中也无作秀的必要,这应该是实情。

“千辛万苦,乃得此处,虽撙节用之也,年可省出八千两完账。”

“八年闲居……负欠如海。”

“惟晓亭所欠之项,陆续要取偿,余所欠各处之项,自当相其缓急先后,次第以完之耳。”

“余用度撙节,大约今年可剩万五千两完账。借账完账,以无利之账清有利之账,以可久欠之账完宜亟完之账。如此周转,究系正办……”

直到复出担任两江总督,曾国荃的财政危机才算告一段落,总算留下田产一千亩,财物十万两留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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