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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日记:毛泽东面临生死存亡却搞整风运动

1942年5月14日 延安实际上不成其为一个城市。蜿蜒于一片废墟中的,是一些消除了瓦砾堆的狭窄街道。 1940年,延安被日本飞机炸毁,只留下城墙和几所房子。轰炸后幸存的一所坚固的砖房,是边区银行。李富春是银行理事会主任。它发行的钞票叫“边币”,是红色纸币,看起来像扑克牌。 李富春是中共中央委员,主管边区的财经工作。 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是一位和蔼的、彬彬有礼的长者。 一部分人仍挤住于建在废墟中的简陋小木屋里,而城市的大部分地方看起来空荡荡的。人们在南门外挖了许多窑洞。山沟里有不少店铺,一些东倒西歪的房子,还有一个新开放的市场,很是热闹。 城墙高约8米,宽1米半,城墙上有雉堞,燕子在墙的裂缝和罅隙中筑了巢。城门是传统的中国式样,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南门。 在延安居住的,大部分是外乡人,本地人只占少数。 陕西省的行政中心是西安,我去过几次。西安是中亚和华中、华北和西南各省的交通枢纽。它过去是周、秦、隋、唐等王朝的京城。古时称西安为长安。 红军于1935年到达陕西。 1935年,中共各主力部队在陕西会合。这时,在共产党员刘志丹和高岗领导下,那里已建立起一个苏区。 1936年,刘志丹在同国民党军队的一次战斗中牺牲。 现在,高岗是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党还委派他解决特区复杂的民族问题。 中国有50多个少数民族,人口有几千万。这就使中共的民族政策显得极为重要。 现在成了特区的这几个省里,各个不同的民族和宗教集团,长期发生激烈的战争。远古以来,回教徒从新疆经由甘肃移入,他们被当地的中国居民所同化。这部分被同化了的人,早期被称作突厥人,或中国穆斯林。战前,他们约有800万人,而陕西一地就有100多万。特区的几个省里还有很多蒙族人。甘肃还住着藏族人。 尤任对我说,汉族人和突厥人直到最近还发生武装冲突,双方都很残暴。 高岗经验丰富,透彻了解各个种族集团的民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以及他们的相互关系。1935年后,他几乎使特区几个省的民族和宗教集团停止了相互残杀,这是他对中国共产党的伟大贡献。 中央政府主席蒋介石3月访问了印度。这是中央政府外交政策中最重要的活动之一。 这次访问,无疑是由印度和中国之间极为重要的交通线所决定的,因为它是把军事物资运给中国军队的最重要的路线。日本人拼命想占领这些陆上交通线。在缅甸和云南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访问于3月21日结束。 蒋介石和尼赫鲁发表了一个联合声明: 印度人民和中国人民,将为自由和人道主义尽一切努力。 印、中两国人民占世界人口的半数。 两国的文化和经济关系已有两千年的悠久历史;中印之间从未发生过军事冲突;国与国之间的这种和平相处的关系,别的国家是没有的。 世界正受到残忍的法西斯暴力的威胁,这就迫切需要我们两国在反法西斯的共同斗争中更紧密地团结起来,我们应该肩并肩地在同一条反帝战线上作战。这是取得世界和平的主要条件,我们两国人民为了这个崇高事业,准备承受任何牺牲。 蒋介石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希望英国最终会给印度以真正的、而非虚假的政治权力。 蒋介石访印的主要目地是在保证印中之间交通线路的安全。 问题是,中国的沿海各省已被日本从海上占领,其毗邻的水域则为日本海军和空军所控制。 北方则几乎全部被占领者封锁。惟一的交通联系是通过缅甸。 中国的工业区不是被日本人占领就是被他们破坏了。得到武器的惟一希望就是靠这条线路。 在这种情况下,苏中之间按1937年协定建立的经新疆给中国运送军事物资的空中桥梁,就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 中国人民所进行的抵抗是尤为重要的!抗日统一战线的团结是一项头等重要的任务。抗日统一战线为一切社会力量——共产党、国民党、民主同盟和其他爱国团体提供了联合的条件。 1942年5月15日 冬天,延安广泛开展了“整顿三风”的运动,三风是党风、学风、文风。这个月,毛泽东在几次会议上还就文艺问题讲了几次话。这次运动,是以他在2月份的讲话开始的。 1942年5月16日 日本人在整个3月和4月份把队伍拉向苏联边境兴凯湖、绥芬河和汉崇一带(在滨海地区)。部队正从南海地区往满洲空运。日本人在沿海方面特别活跃。满洲的高射炮部队处于待命状态,老百姓正迅速迁往 大陆。 又是晚上了,我桌上的独光又在闪烁不定,破窗纸在瑟瑟作响,小狗马什卡在外面呜呜地哀鸣。 这只狗是管家老陈给我们的。在我们这群外国人中间,它立刻成了每个人的宝贝。 5月底或6月初,尤任和阿列耶夫将到八路军前线去。塔斯社需要我们提供关于中国共产党人的前线生活的新闻报导。 1942年5月17日 关于国民党军队要袭击特区的谣传,在延安引起了恐慌。人们正匆匆忙忙地在作撤离的准备,歇斯底里地来回奔跑,疯子似的大声喊叫。这说明对人民的政治教育很差,更为重要的是,暴露了中共领导的弱点。 今天,在康生办公室碰见一个名叫马海德(乔治·哈特姆)的人。这个样子古里古怪的人是个犹太人。他的职业是医生,就在奥尔洛夫被派去的那个中国医院工作。中等身材,黑皮肤,体格很结实。乌黑的头发中央有几根灰发。 1942年5月18日 中国同志正在开会,为毛泽东最近的一些报告喝彩。这样的会我参加了几次。我还没拿到印出来的文本,但我一定要求中国同志给我这些材料。 晚上我和尤任一起议论这些报告的内容。我很奇怪,在同日本进行长期战争、中国处于生死存亡关头的情况下,毛泽东却大谈特谈“整顿党的作风”这样的问题。党的作风也许需要整顿,但这无疑是个次要问题。 我听尤任说,苏联人一般不被邀请去听中共领导人的报告,这种说法听了难免有点不好受。事实上,每次邀请都是一种例外。尤任和阿列耶夫只接到过一次邀请,去听毛泽东二月间作的报告。对那次报告的内容,尤任至今还感到十分惊奇。毛泽东突然把矛头转向宗派主义者、教条主义者、经验主义者和主观主义者,把他们说成是共产党的大敌。在谩骂中一个人的名都点不出来。毛泽东在报告结束时,讲得非常乱,而且语无论次。他警告了某些人,然后又批评了某些人,可是他讲得不明不白,虽然他说话的整个调子是恐吓性的。 所有这一切都非常奇怪,值得仔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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